宋宜禾随口问:“什么噩梦?”
“几天不见,老婆在江北跟人跑了。”
“……”
贺境时这话的腔调听起来懒懒散散的,却又无端让人觉得是在谴责,背景音嘈杂而喧嚣,衬得他的声音愈发好听,像碎玉珠子。
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老婆扎了一下,宋宜禾脚步微顿,唇角不受控地扬了扬。
宋宜禾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想到他受伤的事情,岔开话题:“你受伤了?”
“……谁告诉你的?”兴许是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在电话里追问,贺境时的嗓子略微发紧,“付衍说的?”
噢。
原来付衍也知道。
宋宜禾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分出思绪在机场出口处张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思都在电话里的缘故,导致她好像有些迷路。
四面八方都是人流,宋宜禾眼花缭乱,于是心不在焉地顺嘴答:“沈璃告诉我的。”
贺境时:“你见过沈璃了?”
听到这句话,宋宜禾忽然停下步子。
分明贺境时的语气很平常,只是顺应她的话接了一句,可不知道怎么的,沈璃这两个字从贺境时嘴里出来,宋宜禾觉得很不舒坦。
不久前还只是闷闷的情绪,此时变得抑郁。
就像四月份的阴雨季。
漫长而潮湿,铺天盖地地遮住了宋宜禾因他回来而产生的喜悦,连带着浑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