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愣是没搞懂这一番来回反复的动作,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在说难过的事情,我不该发火。”刚才还在不高兴的人此时突然一本正经地自我检讨,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啊……”他察言观色,努力揣测对方的心思,小心翼翼吐出几个字,“没关系?”
“你。”凌厉烦躁地伸手挠挠头发,“我就是想说你以后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小心,你也可以发脾气,可以麻烦我,可以……可以把眼泪擦在衣服上,我一点也不嫌脏。你这样我感觉我们俩像陌生人。”
“我们怎么会是陌生人呢。”闻听皱起眉头,认真地解释,“我才不会对陌生人说这些话。你和凌云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真诚,凌厉不擅长揣度别人内心,这次却明白地知道他们说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可又还能说些什么呢?他连自己在说的究竟是哪一回事其实也不过只有一知半解,又怎么能够以此去要求闻听。
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绞在一起,闻听默默看他一会,指尖沾了点眼角的湿润,朝他身侧伸出手,在衣袖边顿了顿,最终擦在手臂上,略带羞赧地笑了笑,故作得意地说:“喏,你说你不嫌脏的。”
话音刚落,凌厉也伸手,捻一下他方才带着眼泪碰过的那片肌肤,很快在衣袖上用力擦了擦,眼神狠戾地盯着闻听。
幼稚死了——几下动作做完,头脑里便飘出四个大字。
闻听显然也这么想,一下子没绷住笑,他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出来。再明显不过的和好标志。虽然只说破了一半,但也总算过去了。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呢?”他用食指拨一下闻听的刘海。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忙,他的头发比去年夏天时长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