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选择了宿舍。

*

行至途中,血迹一度消失,这让纪明纱的心情稍微有些忐忑。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零星的血点。

它落在一间大通铺的门框上,很是隐晦。

差点就错过了。

纪明纱想,如果是第一次的她,一定会错过这个“暗示”。

这像是虞灼身上那条临时捆绑在伤口上的绷带,在长时间的工作后,因着吸饱了血,而漫出了些许。

饶是青年如何小心,也难免不注意的情况下,留下了些许痕迹。

——“像是”。

纪明纱觉得自己该把这类下意识的分析抛之脑后,因为,倘若她要得出这个结论,紧接着,她的思考回路就会滑向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虞灼可能伤势很重,已经要不行了。

但是,真相也许恰恰相反。

她没有着急追进门,正相反,她往后退了一步,警惕拉到了最高。

青年很擅长示弱,甚至于,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显得很无辜,浑身彰显着令人心情放松的温和与良善,像是一块很好拿捏、能随意搬来搬去的砖。

但他无疑是危险的,尤其是在他披着“弱小”那层皮的时候。

……打开了。

里头空无一人。

不过,里头的布局有些陌生,竟然是个二人间。

她想起来,这里应该是领班们的房间。

之前,她并未来过这里。

兴许是人在危险状态下总是想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跑,以获得微量的“安全感”,她也如此,本能从自己呆过的地方开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