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个时候,闸刀分明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他怎么好意思说,她没死,都是因为他的功劳?
青年双手环起,语气骄易:“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在生气些什么。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老实说,我一直在等着你对我道谢,但女士您未免也太没自觉了……”
——说不过。
纪明纱的嘴一直很笨,以至于经常吃哑巴亏,只能靠冷脸来营造出“我不好惹”的气氛。
因此,当对方全然无视这一点的时候,她就会显得比谁都弱势。
正如现在。
她本就比青年矮上许多,若是没有这层门板作为阻断,青年单手就能将她牢牢地控制住。
对纪明纱来说,承认这一点是很难捱的,她本能地在回避这一点,维持着在外人眼里的“我超凶”形象,而不是让自己显得像玻璃制品一样易碎——直到这一刻,她被他结结实实地踩中了痛处。
这些话仿佛在青年的胸口憋了甚久,说得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我现在确实是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你伸出援手——唉,就算是哑巴,也知道要对救命恩人鞠个躬吧?”
脑溢血的感觉,冲上来了。
手上的杀猪刀一下子变得极其有存在感。
倘若不是档确实存得太靠前了,加之此刻疲累感压倒了一切,她现在就想把门拉开,先在这家伙身上开两个洞再回档。
在“修图”的副本里时,哪怕是被全考场的人联合起来针对,她都没有气到这种程度。
不行……冷静。
“回档”是用来破关的,不应该用在打击报复上,更不是她随心所欲发泄怒气的工具。
——除非她觉得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