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铭心里突然一动,他脱口而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就..”
就怎么样..就不签了?
顾亦铭突然语塞。
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在许苑签上字的那一刻,觉得隐秘在心脏深处的东西被谁挖开了。
掏出的东西就像是空气,寻常充足总觉得无足轻重,可一旦失去,却就连基本的生存都困难。
怔愣间,许苑已经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许苑利落干脆的收笔,顾亦铭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子无名火,心里像被什么反复抓挠,为什么许苑可以这么冷静,先前他可是又闹又哭怎么都不愿意签下字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顾总,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嘴角的伤口刚长好,许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离开?”
顾亦铭盯着他,突然明白过来许苑的意思。
敢情是小家伙是呆腻了他精心准备的金丝笼,又想飞去外面的世界沾一身腥臊。
“你都成这样了还想去哪儿?”
顾亦铭深海一般的眸色掬起一把狂放的光,他的指尖毒蛇一样游移过许苑微垂的眼皮,点了点少年纤长的睫毛上,“你有地方可去吗?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男人的手法像在逗猫,把玩什么小玩意似地,似乎丝毫也没意识到,让许苑变成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顾亦铭点了一把许苑的嘴巴,懒散又强势的揉进他的舌:“再说沫沫还需要你的腺体液,好好当他的狗,哪儿都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