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会意,扬起四蹄,沿着皇宫大道徐徐奔跑,一同跟随而去的还有一众暗卫。

随着马蹄声哒哒哒的远去,停在门口的那马车帘子被一只大手掀开。

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探了出来。

他轻声问道:“刚刚谁过去了?”

车夫回过头看了眼丞相,“是尊亲王。”

尊亲王腿好了?能自己骑马进宫了?丞相沉默了一下,又嗖地缩回到马车里面。

可不能让人瞧见他。

他不久前才托人帮他向皇上告了病假。

不然吃过午饭,他就该去上朝的。

请完假他才知道随城被攻占。

在这节骨眼上,要是让人知道他告的是假病假,那多尴尬!

想到这,丞相老鹌鹑一样怂成一团。

……

王府内。

齐重衍离开后,丞相夫人眉眼不禁松了松。

屏退所有下人,她上前拉住江畔的手,眼里泪花闪烁。

注意到江畔略微疏远的小动作,丞相夫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咬了咬唇,声音哽咽,“玥儿都跟娘说了,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江畔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并不知道丞相夫人在江玥那里了解到多少。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迟疑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在,江玥很快就接过了话题。

“娘,女儿傍晚前还要回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舅舅他们吧。”

说完,江玥侧过头,看向江畔,“你八岁时偷听娘跟舅舅他们说话的事情,我已经跟娘说了,你放心,有娘和爹在,舅舅他们不敢欺负你的!”

江畔微微讶异,她还以为江玥把她不是原江畔的事情也算说出去了。

搞了半天,她只是说了这些?

余光打量了一下丞相夫人泛红的眼眶。

江畔心下了然,也是,就丞相夫人这柔柔弱弱的身体,估计也禁不住失去女儿这么大的打击。

江玥虽然不聪明,但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是忘了。

所以,要么是她没当真,要么就是怕丞相夫人承受不住,故意没说。

不然江玥也不会怕她说话露馅,忙不迭开口给她解释。

沉吟许久,江畔缓缓开口,“该说的,娘应该很早之前就跟他们说过了,现在我即便去了将军府,娘又能做什么?

娘是能劝住他们不对我抱有敌意?还是说,娘可以让蔺长军他们不把对馥诗姨母杀死外祖母的恨意转移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