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新傍上了一个大少爷,就把约翰给踹了,也不知道给约翰灌了什么迷魂汤,约翰那怂包软蛋还下跪求她别离开自己,没了她,他活不下去的,听说为了挽留她,他还把他爸生日买给他的那辆保时捷卖了。”
索菲亚还说:“对了,她在国内还有男朋友,至于几个,我就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索菲亚这番善意的提醒,让虞笙不自觉带上了一副高度数眼镜,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落在眼底,变得更加清晰了。
比如,陈曦很擅长打扮自己,她只是在和男生聊天时,嗓音会细软几分,有男生的party,总会穿一些布料少得可怜的裙子。
就好像是将自己当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
陈曦这种艳帜高张的行为自然受到了除索菲亚外的无数人指摘,但虞笙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因为她不能确定,如果虞宏彬事业未成,如果她没有遇到苏又澄她们,她是否也会走歪那条路。
说白了,都是特定环境下的个人选择,后果是好是坏,都得她一人承认,旁人不容质疑。
虽然到最后虞笙也没有对陈曦表示任何谴责和不屑,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自那天起,开始慢慢断裂了。
没多久,留学生圈流行起换乘恋爱,据说就是陈曦提议的,她当时的男朋友,或者该称之为情人,找到虞笙,问她要不要试试,甚至笃定:“Tust me,you will be obsessed with it.(你会上瘾的)”
虞笙甩了个臭脸,让他滚,顺便拉黑了陈曦的号码。
隔天,圈里传出一张不雅照,一张床上睡了八个人,四男四女,通通赤|身|裸|体,其中就有陈曦。
后来有段时间虞笙都没见到陈曦,直到有天听说陈曦新结识了一位美裔留学生,家里有钱,但做的灰色产业,来校第一天就因寻衅滋事被通报处分,传闻这人还有家暴倾向,跟他在一起过的女生最轻也落了个面部组织挫伤的程度。
虞笙只当别人的绯闻轶事听听,并未放在心上,如果没有收到陈曦那条求救电话,她想她和这群人未来不会有任何交集。
那是九月七号的晚上。
一串陌生号码打进她手机,接起是陈曦的声音,语气很急:“救我,他们要给我吸食大|麻。”
虞笙愣了下,问她在哪。
陈曦说了个地址。
这句过后,信号就断了。
虞笙干脆利落地替她报了警,然后将这事告诉索菲亚。
索菲亚让她别去,“十有八九是假的。我怀疑是她的新情人看上了你,就组了这么一个局引你上钩。”
虞笙当然不会去,她在公寓等到了敲响九月八号的时钟,再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浑身是伤地出现在医院,一睁眼就对上孟棠的脸。
九月八号发生的一些事,她都是听索菲亚说的,据说她在那天被陈曦的美裔新情人在公寓门口堵了个正着,对方意图不轨,想将她带到其他地方,然后她凭借一己之力杀出重围,身上的伤,就是在反抗的时候落下的。
索菲亚语气夸张,估计渲染了不少情节,虞笙半信半疑地听着,然后问:“我公寓门前没湖,医生怎么说我差点溺毙了?还有我朋友怎么来德国了,你告诉她我受伤了?”
索菲亚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在你把那群人打趴后,你还发生了其他事。至于你朋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就更加不知道。”
虞笙在医院躺了几天,一周后,她去学校办退学手续,陈曦找到她,一抽一夜噎地同她道歉,说自己是被人胁迫,才会这么欺骗她,但她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她的脑袋垂得很低,又驼着背,虞笙一眼瞥见她锁骨处的红印,硬是从她“真情实感”的道歉里听出了潜台词:性|侵犯未遂传出去对她不太好听,她要是不像想自己的名声被败坏,还是将这事咽进肚子里的好。
换做以前,虞笙铁定会不依不饶地问她要个说法,再不济,也会当场重重甩过去一个巴掌,当作一笔勾销的仪式,但那会的她太累了,可能是溺水后遗症,也可能是陈曦这个人让她彻底失望了,总之她已经累到只能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满不在乎地回上一句:“九月八号发生的事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你也都忘了吧。”
隔天她就和孟棠、叶尔澜一起回了国,大概过了半年,她从索菲亚口中再次听到了陈曦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