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赢:“……”
帝赢脑壳生痛,眼前笔直飞过一只黑黢黢哇哇惨叫的乌鸦。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抓起案上卷轴,狠狠朝滚到门坎边的钩玄砸去!
钩玄一个闪身弹跳而起,险险避开卷轴,飞了出去。
他一走,偌大的书房霎时安静。
只闻寒风呼啸,雪落无声。
帝赢重新拿起另一卷卷轴,却始终看不进去。
脑海中,全是那小狐狸略施粉黛,杏面桃愿的俊脸。
尤其那双秋波剪水的狐狸眼,眼尾泪痣殷红,不经意上挑时,能撩起一片勾人心痒的艷色。
哪怕骂人的样子,都似酒般甘冽,似梅般傲雪……
越想,帝赢越发焦躁,终是坐立难安,动身去了柴房。
夜如墨染,风雪低泣,寒冷至天南地北袭来,似要将阴暗逼仄的柴房掀翻。
帝赢迈入柴房,视线在杂乱的木堆中扫过,很快在角落的稻草堆里,捕捉到一抹背薄腰纤臀润的身影。
他蔫蔫地趴在草堆里,白软狐耳耷拉在散落的青丝间,玉面人色尽褪,睫羽紧阖,像是冰封的雕塑,毫无生气。
帝赢眸色骤冷。
几步过去,揪住那对狐耳,将人拧起,长指且画且指,往他眉宇间渡灵气。
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流芒沁入江玉陨眉心,原本冰冷的薄唇翕张,一口浊气溢出,霜冻般的人儿,总算有了薄弱的呼吸。
帝赢兀自松了口气,丢开人,任他跌回稻草堆里,一甩衣袍,正欲离去。
却闻那人在哑声呢喃。
风雪太吵,他并未听清,他在梦呓何言,索性俯耳过去,沉沉问了声:“你说什么?”
江玉陨细眉紧锁,舔了舔因缺水起皮的唇,喃声道:“帝赢你个挨千刀的…什么狗比王爷,最好别让小爷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