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王,你是他唯一的弟弟,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他,他也曾向往那样的故事,而我有幸,曾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我默然无言,心生无尽的悲凉。
……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那是一日黄昏,令先生从长安城外赶来,穿戴整齐之后,他径直前往金銮殿,与皇兄交谈至深夜才离去。
像昔日的临清王和太宗皇帝一般,无人知晓他们交谈何事。
在那之后的不久,令先生便托我带信远赴塞外,他将随后赶到。
离开长安城后的秋日,我来到麦积山,欣赏秋日风光的同时,也在庙中祈福。
在此处,我听闻令先生辞相的消息,同时也听闻在孙太傅和令先生的举荐下,韦先生拜相。
我在佛前微笑着,在翰林院沉浮多年的韦先生,终于有朝一日被世人看见光芒。
韦先生成为大齐最负盛名的丞相之一,他告老还乡之后,我时常去拜访他,与他亦师亦友,畅聊往事,寄情将来。
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年过去,在长安城再见皇叔时我已十六岁,少年已长成。
“两年多不见,景修你不仅都有我高了,而且愈发英俊。”
他见到我是欣喜的,我见他则喜中含悲,为我们的重逢而喜,为他的憔悴和伤痕而悲。
我们的重逢并不久,再见皇叔时是在华山之巅,他因为一场决斗陷入昏睡,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和令先生他们一样,几乎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唯恐失去他,唯恐他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