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山上没有别人,否则夜里看见一个黑眼白皮的男孩独自挑着担走着,担上还挂着这么一盏□□,只怕要当场骇死。
这天不是例外,而是开始。
自这天起,司樾日日都要泡澡。
每天早上两桶水喝,晚上四桶水泡,恒子箫一天要上山下山十二趟。
纱羊实在看不过去,“你做个人罢,他自己才四十斤,你要他一天挑九十斤的水!”
“挑水、劈柴、扫地,”司樾泡在桶里,“这三样可是徒弟的必修课。”
“那人家也没挑这么多的。”
“所以我不是把劈柴和扫地免了么。”司樾道。
纱羊气得头晕,“那石阶又窄又滑,他几乎日日都要滚下去一次,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
“那你看,他哪天摔得头破血流了?”司樾一笑,“我可没拿刀逼他,他若不想干,可以不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纱羊指着她,“我真是要被你们师徒两个气死!”
“周瑜打黄盖,鲁肃想做好人,黄盖还嫌他烦呢。”司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的就是恒子箫早上挑来的水,“好了,美人沐浴,闲杂人等快退下。”
“呸!”纱羊往外飞,回头又阴阳怪气地哼了句,“美人!”
司樾泡了两个月的澡,恒子箫就这样又挑了两个月的水。
一天傍晚,当恒子箫把最后一担水挑上山,穿过花林,准备给司樾送去时,在湖边见到了司樾。
司樾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残阳未退,还有着一丝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