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抬头,天空中灯火点点,司樾手肘搁在倒扣的帽檐上,眸色和夜色如出一辙。
他轻轻嗯了一声,落至司樾对面,和她面对面地坐在了那帽碗中。
司樾挥手,他们乘着倒转的斗笠,斗笠又乘着混沌的夜风,缓缓沿街飘去。
夏风徐徐,两人的长发随风飘逸着。
他们路过一彩色的画舫,画舫上有一戏台,八名妖娆的舞姬正婆娑起舞,丝竹袅袅,舫上一片妖歌曼舞。
司樾停了斗笠,支着头,饶有兴味地白看了一场舞宴。
舫上的守卫发现她在偷看,又见他们身下是一顶破斗笠,遂冲他们挥手呵斥,“去去去!”
司樾嘁了一声,没和他拌嘴,只道了一句,“走就走。”
他们又往前飘去,看见前面的街道上有醉鬼在分发酒水,凡路过之人皆可向他讨要一杯。
醉鬼不醉,路人却有三分酡红。
司樾降低了斗笠,来到醉鬼面前,“小哥儿,来两碗尝尝。”
“嘻嘻嘻,”醉鬼尖利地笑着,从身旁巨大的酒葫芦里倒出两碗黄汤,颤颤巍巍地递给他们,“喝吧…喝吧……”
“谢了。”
司樾接来,分给恒子箫一碗,指挥着斗笠升上了天空,继续朝着前方流去。
她低头喝了一口,咂摸着嘴,问恒子箫,“好喝么?”
恒子箫反手掩唇,咳了两声,“有点辣……”他不擅长喝酒。
司樾大笑出声,酒碗指向他,“说明你还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