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见是姜煦, 砰得跪在了阶下。
姜煦从她身边经过, 撂下一句话:“在你这里借住一夜,叨扰了。”
现在的福熙阁和当初的猗兰宫可是大不相同。
猗兰宫里可见不着这些半新不旧的家具, 还有那些晦暗发黄的窗户纸。
福熙阁的姑姑急忙去将寝殿收拾了一番,好供他们歇息。
傅蓉微简单梳洗了一番,躺了下来,天色尚未全黑,屋里点上了烛火,傅蓉微陷进柔软的床褥中, 便觉得困意席卷上来,睁不开眼睛。她强撑着, 说:“明日可以安排人接萧醴进都了。”
姜煦:“已经去办了。”
傅蓉微“嗯”了一声:“朝里该清洗的不能手软, 否则主少国疑,还要生事端。章氏是一定要踢出去的, 那些曾倒戈萧磐的也不能用,宁可启用些新人,也不留祸患。”
姜煦给她搭了一层薄被,连脸也一块遮住了:“你累了就睡。”
傅蓉微被盖了脸,也懒得动手拿开,声音闷闷的:“你应该比我懂,我就不操心了,你办吧。”
姜煦怕憋坏了她,又伸手掀开了被角。
傅蓉微呼吸均匀。
姜煦以为她睡着了,正打算起身出门。
傅蓉微又喃喃出声:“萧醴年纪太小了,他生母若是顺顺当当做了太后,日后必然是要跟着插手朝政的,孝道二字最能压得人抬不起头,皇上一国之君尤其不能在德行上落人口舌,得想个办法。”
姜煦又坐了回来:“好,我来想办法。”
傅蓉微再没别的话,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姜煦叫来人守在门口,他等不及明天,连夜列出名单,该抓的人,该治的罪,他连夜就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