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在三就黎手中,祁听鸿只得听他的,留在大堂。
醉春意楼在城南,去一趟城西,去一趟城东,快四十里路,几乎是绕北平一整圈。要是能运轻功,跑四十里是没问题,但句羊偏偏伤未好全,不晓得怎么才能送得到。三就黎看他魂不守舍,故意笑道:“神剑,在想甚么?”
祁听鸿嘴硬道:“发呆而已,什么也没想。”
捱到下午,眼看还差一刻钟,就到一个时辰了。祁听鸿总往门外看,就是不见句羊踪影。三就黎长叹一声,道:“哎呀,拦不住你!你要找他就去罢。”
祁听鸿满手面粉,来不及洗,飞一样跑出醉春意楼。路上他想,句羊先去城西,再去城东,要是走得慢一点,现在应该在鼓楼附近。走得快一点呢,或许已经到明照坊了。
他脚下疾点,往城门方向跑去,就要去找句羊,忽然听见有人叫:“祁听鸿!”
祁听鸿停下脚步,一回头,只见句羊靠在树底下,满头大汗,散出来的一点碎头发,湿成一绺一绺,黏在额角。祁听鸿赶紧跑过去,道:“你怎么回来了!太累了么?”
句羊不响,祁听鸿贴到他耳边说:“我替你去送呀。”
句羊深深呼吸,把气顺直了,才说:“送完了。”祁听鸿大惊失色,一摸他后背,汗水浸透外衣,肌肉烫手,像狼像鹰,充满野性的气魄。祁听鸿赶紧缩手回来,道:“累不累?”
句羊本来还要喘气,听他这么问,立刻屏住呼吸,得意道:“一点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