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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姐,下晌见到你头上有伤,我偷偷配了点去淤消肿的药,您试试。”新入府的丫头梧桐谨慎地看了眼四周,见无人,将药膏塞到她怀里,便跑开了。

杏儿看着手里的药膏,眼底有些发酸。

只因她帮梧桐在郡主面前说过一句好话,梧桐就记下了她的恩情,有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要偷偷藏给她,更是将她会点医术的秘密告知了自己。

杏儿重又坐回铜镜前,将梧桐送的膏药一点点抹在额间,没多久伤口处便渗入一股清凉,不再那么疼了。

她并非对梧桐不设防,她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比旁的丫头更清楚高门内院里的龌龊和人心险恶,可谁能一再拒绝真心的善意呢。

她于梧桐,一句话换来她的感恩戴德,而她跟着郡主近十年,得来的只有打骂和要挟……

回京路上的一处驿站里。

顾逍悄然潜入谢酒和林舒的房间,三人坐于灯前,桌上放着两封信。

一封是芷兰从京城传来的,她已成了镇国公夫人院中的粗使丫头,交好了一个府中多年的老嬷嬷,从她处探知,霓凰三岁前并不在镇国公府,而是被大夫人云黛带去了当年赵淮安驻军的沙城。

另一封是前两日顾逍的人从沙城传来的,赵淮安身边有两个得力干将,一个是封芷兰的父亲,封良平,另一个叫钱彪。

最后那一战,赵淮安只带着封良平去了战场,而钱彪被他留在了云黛身边。

赵淮安与封良平被敌军打散,受困于山中,云黛带人前往救夫,在此紧要关头,他却让擅战的钱彪前往京城送家书。

钱彪在回京途中遇刺,没多久钱彪伤重而亡的消息便传回了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