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这叫什么话?当真是个逆子。
自她开始, 鸱尾抬眸环顾, 视线依次扫过每一个人,神色中带着新奇,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一般。
白轻予身子微僵, 默默挨近了孟娴几分,试探问:“你烧了好多天了, 可还记得之前的事?”
鸱尾顿了顿,看向她的神色有些莫名,轻声应:“记得。”
岳峙渊拧着眉,眼底有压抑不住的恨意。
孟娴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挡住他,抬手凝出一片幽紫色的水雾,问:“你受伤了,需要吗?”
鸱尾凝神看了一会,温润一笑,视线中多了几分暖意,抬手接过,“要,多谢。”
水雾顺着指尖而上,包裹住他的身躯。料想中的暖意没有到来,鸱尾蹙眉,感受着身躯上流淌过的冷冽,良久,才缓慢修复好了身体。
孟娴了然,心中有几分惋惜。
那个伤痕累累,却仍旧愿与游鱼为友,同飞鸟分享食物的孩子,终究是不见了。功德所剩无几,他正在走向另一条路。这条路的尽头或许就是昆山之上,岳峙渊曾见过的那个凶手。
从她失望的神色中,鸱尾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没再说话,安静地退开,施法整理衣物、发饰,一遍一遍,直到一丝不苟,将自己装扮成一个端方雅正的公子,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再度走近时,已是一个温润无暇的成年人。
“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他客套地道谢,目光既没有关照幼时的伙伴,也没去瞧共同出逃、拉扯他到青墟山的白轻予。曜石般温润的眼眸紧盯着对他冷眼相待的岳峙渊,轻声道:“好久不见,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岳峙渊眼眸危险地眯起,不可置信道:“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