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洛又想起来那时自己对她说过的狠话。
那些话不堪入耳,那些话真的太狠,真的掀开了乔山温最脆弱的遮伤布,字字扎在她反复受过许多伤的伤口上,让她鲜血淋漓,更加破败。
那些话就算是闻洛回忆起来都觉得心间刺痛,何况是乔山温。
窥探过她的日记,闻洛才对知道这个人有多复杂。才明白高冷和孤僻真的是上天给她披的一层外衣,她的内里极度渴望被爱。
她是敏感的,曾经一丁点儿小细节都会往笔记本里记,那些伤人的话又怎么会不被她往心里去?那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更加渗透身心。
都说喝醉了会变大胆,乔山温却小心到不行,被伤害过的人,总是会更敏感自卑。
所幸酒店不远,没几分钟出租车就停在了大厦楼下,闻洛搀扶着她进了房间里,将女人放倒在床上。
她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紧闭着眼睛,房间里安静,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
闻洛想她醉成这样,明早醒来一定会很痛苦。
想着去给她买点东西,打开房门,临走前不放心地转头想看她一眼,猝不及防地与她四目相对。
闻洛一愣,发现她哭了。
乔山温无力地倒在床上,长发凌乱,醉态十足,实在是有些过于狼狈。她偏着头,正看着闻洛。
她双眸湿红,几滴泪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到被褥。
她眼里是浓浓的不舍与眷恋,挽留的话憋在心里不敢宣之于口。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知道自己是被讨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