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将目光转向傅雅仪,“我听念晰说过,你们魏国这些年也生出了一场大的变乱,是一场很漫长也很艰难的变动,但是你们成功了。”
傅雅仪闻言坐下,颔首道:“确实如此。”
“我也想要一场这样的变乱,”她指尖轻敲着桌面,朦胧的眼睛里竟然让人有些看不出她此刻说的话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我不喜欢天竺的等级,也不喜欢天竺对我的背叛,有时候我会生出几分毁了它的想法。”
这其实是她时常会有的想法,每当她的政令受到阻碍,每当她的身份被人攻讦,每当她被人侮辱时,她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你没有,”傅雅仪与她对视,“你不止没有,你还压抑住了自己的恶念,将天竺打理得很好。”
普纳希抿了抿唇,没有回话,她仿佛醉了,趴在桌子上,下巴搭在臂弯里,只弯了弯眉眼,然后不说话了。
余姝抬头看了眼天,哪怕在行宫中仿佛也能听到外头过于嘈杂的喧闹声。
天竺王确实很恶毒,哪怕以为普纳希死了,他也不愿意给普纳希哪怕一丁点儿的体面,甚至要全民载歌载舞过得喜气洋洋。
“你的部下,我们寻到了。”余姝缓声说道。
趴在桌面上的普纳希一顿,却到底没有抬头来,她垂眸看向桌面,此刻实际上她也是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