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雷霆之怒甚至无法让他们有半分辩驳传达,短短十日便死了个彻底,也将这桩公案尘埃落定,说是为当初死去的百姓报了仇。
可谁又知道这淮安总兵一家与淮安的百姓是不是政治斗争下牺牲的炮灰呢?
魏语璇觉得余姝有这样的猜测死不是疯了,正常人想不出这种事情。
可是她心底又隐隐有些颤抖,她在想,当今皇帝为了控制江南能够推广五石散,这样狠辣的人,权力至上的人,真的没可能在当初成为囚鸟时,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挽救颓势吗?
桌边有一支笔掉落,声响惊得魏语璇一愣,也将她从这有些可怖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有些复杂地看向余姝。
余姝真是她见过的思维分析最天马行空的人,甚至在她说出口的第一下,魏语璇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但此刻余姝面上是平静的,她说出这么可怖的猜测,面上没有恨意也没有疯狂,反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然后起身推开了窗。
外头竹影戚戚,平日里被誉为四君子,到了此刻明明头顶的太阳明明惶惶,被风一吹发出的沙沙声却无端令魏语璇心凉,只觉得颇为阴森。
过了良久,余姝等她稍微回过神来些,才笑了笑,“薛姐姐还在等我们,去吗?”
魏语璇摇了摇头,“让我想想这消息,有点突然了。请说我还在忙,没时间。”
余姝倒是也没有强求,她状似不经意地抬手抚过桌面上的信件,闲聊道:“你何时信起道来了?”
魏语璇下意识摇头,“你听谁说的?”
余姝勾了勾唇,与她对视,“没听谁说,只是闻到了有些熟悉的道香,你不信道,怎么用起道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