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不问她要不要下去,只问她还有没有力气下去。
云淡风轻到了极点。
余姝竟然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她打心眼里相信傅雅仪的每一句话,也知晓跟着傅雅仪永远都会面临不同的危险和刺激,可她好像被傅雅仪追求刺激的坏毛病感染了,到了这种时刻她心底反而有几分终于快要揭开谜底的兴奋。
傅雅仪睨了她一眼,与她对视。
狭长的凤眸敛出一片阴影,余姝感觉自己心底此刻所思所想无处遁形,可她却只冲傅雅仪笑了笑,“夫人,我们下去吧?”
傅雅仪点点头,冲一旁掌控绳索的探子们示意。
裹缠在腰身上的麻绳将余姝和傅雅仪还有西北留下的暗桩一同放了下去。
这个洞口极深,她们下落的地点是一片平坦黑暗的平台,头顶有一道光线穿透那个圆洞打下来,令人能瞧见空气中飘扬的灰尘。
余姝身上披了件傅雅仪给她捎来的褙子,将穿了数日的脏污夹袄丢去了一旁。
傅雅仪牵着她往前走,身后有人燃起火折子走在最前面,还有人在最后头给两人殿后,走出那块平台后,余姝便微微怔愣起来。
她们的脚下除了那块平台便都是崎岖的血路。
她没有夸张,火折子映亮的地方,是累累白骨,甚至已经没有了人皮的包裹,在地下被腐蚀殆尽,只余一具又一具破碎的尸骨,她们要向前走,就必须从骨头上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