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筠倦怠地喝完药,淡淡道: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何必问我。
谢商像是被劈裂了一般,魂不守舍了好一会儿,崩溃地砸了好些瓷器桌椅,然后愤恨离去。
他知道她不是“谢筠了,但后续却也什么动静都没有,依旧让她享着公主的尊荣。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他从“殿下变成了“陛下、从太子变成了天子,面对她时也愈加沉默,周身像笼着一层夜色,叫人看不清。
所有人都对不乐观的情况心知肚明,包括庭筠自己,但谁也不忍心去戳破那层纸,让其背后无尽的寒风肆虐,伤人伤己。
所以庭筠也一直配合所有治疗、像是有信心能痊愈,她如今,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那一碗碗不同味道、却相同苦涩和古怪的药,然后对小桃笑笑,说辛苦了。
小桃的眼睛哭肿成了两个小核桃,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变着法儿地给她做些能吃的东西、在喝完药后给她递上一颗乌梅果干。
不知怎么的,庭筠觉得她今日的精神头格外好,整个人都突然舒展了,连脑袋都变得清明了起来。小桃拗不过她,给她穿了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才肯让她在殿内走走。
其实殿内几乎都是些不变的死物,从前几乎每天都会用到或是瞧上那么一眼,便不怎么留心注意。但病重之后,大半时间几乎都在床榻上度过,现下一看,倒觉得哪儿哪儿都有点新鲜,像是挺久没见的老朋友,再遇时,在脑子里比较着它们的变化。
大概是她这段期间太无聊了吧,感觉都能把窗户给盯出朵花来。
“公主,您不要看了,我是不会给您开窗的。小桃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