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以为庭筠会因为父亲的逝去而难过, 但说实话庭筠并没有什么波动, 反倒觉得让谢闵这么容易就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那就当是最后一次对我说这个词吧, 希望以后都不会有再用到它的机会。庭筠看向张之川,语气平静:“其他的都说完了
所以该轮到我最在意的部分了吧?
张之川垂下了眼, 随后起身,双手持于额前眉下,是一个对上位者呈禀详事的姿态。宽大的儒袖遮挡了他大半张脸,只有清雅温和的嗓音从中传出:
“回殿下,廿六日酉时,清理战后宫城时,禁军于西面朱雀道一座偏殿处,发现一具身着公主鸾服的女尸,经辨认,确定其为一等掌事宫女紫苏
最后两字像是闷头一记重锤,敲得她从头到脚裂出了缝,手中狠狠掐住的金桔,炸起的汁水溅进眼中,疼的她立刻捂住了眼睛,弓起了身体,
泪水洇湿了指缝,金桔啪嗒落了地,糜烂了。
张之川瞬时之间就伸出的手,在她发顶前一寸硬生生停下,手背的青筋缩张着,最后蜷缩成拳,收回了袖中,将一切都隐藏。
“殿下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等同于“节哀的词,他还是再一次说出了口。
长痛不如短痛。他闭了闭眼,艰难地张口,就要说出剩下的噩耗。
“公主!!
殿门外一声惊慌急切的叫喊,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