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了不是为了去牵别人。”段安北突然开口,陈念南眉心猛地一跳,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段安北顿了顿:“我觉得这样的牵手和朋友之间拉着、拽着彼此去赶公交是不一样的,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不一样,万一以后被这样的幌子骗了呢?”
段安北的后半句话逻辑实在是难以自洽,这样的牵手不是朋友的牵手?他们不是朋友么?能有什么不一样?
可惜陈念南半点儿没听出来,也错过了段安北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他脑海里就一句话——
段安北没想牵别人。
陈念南惴惴的心好像平复了一点儿,好赖他没把自己当个替身和排解苦闷的乐子。
说要学牵手,段安北就一点儿没含糊,上了床也要牵手。
漆黑的夜里,他听见陈念南问,究竟想跟他学什么,淡漠的语气藏不住话语里的紧张,好像怕段安北把自己当做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新鲜玩意,过不去自尊心的坎,又怕问的太多,段安北烦了他。
“学......什么是恋爱吧。”段安北听见自己说,“我想了想,跟别人学都不行,我好像没有办法接受别人来牵我的手,只有你......或许是因为我们共用着身体。”
这话半真半假,但足够让陈念南安心。
“唯一”“不可替代”“别人都不行”,还有“恋爱”。
“我们是在......模拟恋爱么?”陈念南垂眼看他。
这个词太新鲜,段安北没想过这样的概括,他仰着脖子侧过身:“和真实恋爱有什么区别么?”
有,当然有。陈念南想,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他这儿,段安北是他独一无二的爱人,但在段安北那儿,这是场游戏,陈念南随时可以出局,爱人的位置自有后来者可以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