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景见过对手能够做到同时用出两种术法,甚至这两种术法还来自不同的流派,却是第一次见到有谁在条件不足时,以一种术法具象之物作为另一种术法构造的基础。
他松开攥紧在手中的杯子,心中反而放松下来,望着岁雪的目光里有惊喜之余的欣慰,有无可避免的担忧,唯独没有心虚。
“小姐都知道了什么?”
岁雪抬起手指,水牢之中有冰冷的杀意降下:“当年我娘亲让你带我离开东毓,是叫你把我送进坠月谷吗?”
陆绍景眼神闪烁,似乎有太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
“小姐误会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对当年的九死一生只字不提,“当年微生白有备而来,在半路截杀我们,将你抢走后不知所踪。我和沉风侥幸不死,创立惊雾楼,是为了找到你的消息。”
岁雪眸中情绪冷淡:“就凭当时势单力薄的你们,怎能在四国一州创立惊雾楼,最后还能把手伸到云城?”
陆绍景微一垂眸,目光黯淡下几分。他对当时自弃尊严的卑微艰难并无后悔,只答:“西泠岁家虽避世不争,到底并未当真忍心冷眼旁观。”
岁雪安静地听着,并不说信或不信,压抑无声的氛围促使着对面的人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