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就在两天之前,岁雪在他眼里还算是与众不同之人。
万聿礼思绪回笼,仔细再看了一遍手中的信纸,眸光渐冷。
如果这张纸的主人真是沈纾星,那说明在云城内外,还有人在替他做事,帮他传递消息。
沈家余孽?
沈家军旧部?
那该斩草除根。
万聿礼起身将这张纸烧了,坐在桌边开始写信,按照惯例把最近发生的这些重要之事一五一十汇报给远在商留的父亲,顺便一字一句誊写捡来的这封密信上的内容,并附以自己的推测。
起笔时,心中已经预料到父亲会以何种失望的眼神轻飘飘扫过他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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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留,相府。
黑衣侍卫携信扣门,走进万行野的书房。
书房装潢大气恢宏,茗香幽雅,曦光透过几扇明净的窗机洒落进来,照亮内里的插架三千,藏书万卷。墙上画卷上有林鸟宿在清幽月下,有壮阔山岳隐于蔚然云海间,俨然一个洞天。
黑衣侍卫走到一张黄花梨木桌前停步,恭敬地呈上云城而来的信件。
在他的对面,身着青雀色华服的中年男人从案上的文书中抬起目光,俊雅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年岁纂刻的刚毅,以致温和与冷峻两种气质并存于他身上,不显矛盾,反而一派令人臣服的华然。
黑衣侍卫垂首:“丞相,大公子的信。”
万行野接过信件,原以为万聿礼会带回无相琴碎片到手的消息,扫过冰纹梅花纸上熟悉的字迹时,眉头却渐渐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