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冷越十分无语。
兰筝听着,无声弯了弯唇角,牵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叶寒声目光敏锐,朝她看去:“怎么了?你见过这孩子?”
兰筝凝神回忆了一遍,是见过,很多年前,在东毓皇城。
当时公主府中的那个小郡主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一张圆脸稚气未脱,双眼清如水,亮如星,和她那个生了一副好皮囊的父亲笑起来的时候一样好看。
她穿戴着最漂亮昂贵的衣裙首饰,精致得像白芍花了全部心思做出来的第一个傀儡,暗处有耀世境的剑宗高手作为如影随形的保护。
岁泽一定猜不到,他如此喜欢与重视的小女儿,有一天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家国之仇,变成“商留人”。
倒不如与公主府上下一起死在东毓永盛城。
兰筝这样想着,无意识扯动唇角,轻哼了一声。
她还记得多年前的某日,从公主府大门到月下馆,她信步跟在岁雪身后,在一棵树下等了许久,见岁雪从月下馆里带了个人出来。
那少年瞧着比岁雪大好几岁,明明是入劫初期的修行者,却装作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留在月下馆这种肮脏不堪的风尘之地,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任务而潜伏。
但这个不被允许修行,想法简单的小郡主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兰筝看得心情愉悦。
“想过要去什么地方吗?”岁雪褪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玉镯,又摸了摸脑袋,随手取下一支嵌着东海明珠的发簪,大大方方地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