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觉也被屏蔽了,所以此刻只能感觉到自己操纵身体比平时困难很多,却没有多难受。
锁“咔嗒”一声开了。
天空在摆脱黑暗和逐渐明晰之间,形成了一种拉扯感,就像正介于二者之间的林徊。
他落入了一种难言的境地。
从不抬头的叶片一个个翻转过来,此时半死不活的林徊,它们这些东西显然更有生命力。
不通人情的非智慧生物在捕捉猎物时总会习惯性将猎物的所有反抗,都限制在自己的手里。
它们不分眼耳口鼻,不认手足四肢。
黎述怪就怪自己的听力太好了,自投罗网的幼兽在陷阱里发出难以忽视的挣扎,闷闷的喉音像一支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她的神经。
她胡乱套了一条外衫走出去。
满院子的叶片全部翻转过来,从根部伸出密密麻麻的藤蔓。
这不是普通的植物,这是感染物。
林徊闷哼一声,手的手上的藤蔓又勒紧一些。
他就陷在这罗网里,绛禾掉在他脚边。他尝试过用刀去割断缠住他的植物,最终失败了。
失明状态下,他连切断哪一根都不知道,轻而易举被缴了械。
黎述撑着下巴在他面前蹲下——反正他现在又感觉不到疼,就捆在这儿不管他呢。
也不行。
林徊听见黎述的脚步声,呜呜两声。
这些藤蔓坏心眼地绕紧他的膝盖,勒紧他的脚踝,缠住手臂越过手腕,叫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