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只手比了一个“一”。
黎述从窗户外扔了一块感染晶核进去。
捡回来的狩猎者已经没出多少气,黎述把他放在床上,掰开伤药的管口。
他的脸颊上还满是雨水,被黎述胡乱地用布擦拭两下,由于动作有些随意,那张虚弱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艳色,是被粗暴对待后蹭红的。
她往坐在狩猎者身边,捏住他的脸颊。
药水怼在嘴边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识,喂进去了一点又吐出来了。
罢了——
昏迷的人在此时发出了一声闷哼,他面色惨白又带着不正常的红润,原本没有血色的唇被黎述弄的通红,散乱着头发看上去可怜极了。
这个人不自知地触碰了黎述的手臂。
那只手曾经被黎述踩到过,原本该无瑕疵的手背上带着很严重的红肿,黎述移开视线,转而探了探他的咽喉,这里有一道明显的划痕——也是不久前被她亲手划伤的。
在那道伤口下,凸起的喉结突然滚动一下,将嘴里残余的汤药吞咽下去。
黎述重新端起碗,两指撑开陌生人的嘴巴,并按住他的舌头。青年闭着眼睛被迫仰头,顺从地让汤药从他的嘴巴里灌进去,并缓慢吞咽。
好不容易喂完,她先卸下腰间古刀,将它浸泡在水里消毒,然后走出院子,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看了一眼,最后关紧门窗。
她自己本是不必关窗的,但病人接触到雨水和狂风,也许会加重他的伤势。
她这里短时间能弄到的也只有B级伤药这种低级伤药,能不能挺过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还有,陷在伤口里的感染物还得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