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却也不知能说什么。

他面前的少年再机灵,终究年纪还轻,平日里照料他是很周到的,在这些国仇家恨的事上,却到底帮不了他什么。

再说,他又是个生来的豁达性子,往常劝他时,最常说的话便是,旁的事都不要分神去管,要他只管和赫连姝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这份豁达,他极羡慕,却至今还没学来。

见他不开口,鹦哥儿也不嫌没趣,只管在他面前絮絮地宽慰他。

“那个那尔慕最气人,心眼儿小得还没有针尖大,自打第一回 见到你,就想尽了法子给你找不痛快。这回殿下为你把他给罚了,他怕是气得呕血呢,今日里见了你,哪能让你心里好受呀。”

他道:“他那张嘴,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欠打的。肯定是从哪里听来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自己又胡编乱造一通,专为了惹你伤心,挑拨你和殿下的感情。”

他半蹲在崔冉身前,忧心忡忡。

“公子,你可千万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去向殿下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要是你和殿下闹了不痛快,他的目的可不就达到了吗。”

崔冉听着他连珠炮一样地说,半句话也插不进去,索性就放弃了开口,只捧着一杯热茶,怔怔地出神。

眼前人说的,句句都有道理,他并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