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极刺耳,崔宜扶着他的手都颤了一下,默默收紧。

崔冉怕他按捺不住,要去与人理论,连忙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宽心。

却听那边又道:“也是,让你这样一说,当真也怪惨的。不过你说,今日这副将又来帮手,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去,多半也就是见他落魄,随意施舍两分罢了。你还别说,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大约女子见了是有几分不忍心吧。”

“嘁,反正咱们是生不成这副狐媚样子。”

崔宜听他们越说越过,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便斥:“背后嚼人口舌,难道是什么体面事吗?”

他性子温柔,便是斥责别人,气势也是不强的,对面看他几眼,显见得是不怕他。

“这话说得,好像往北凉人的帐子里钻就多体面一样。”其中有人翻着眼睛道。

“你……”

“你指着我说又顶什么用,你且去听听,旁人说得可比这精彩多了。若是自己没有做,又哪里怕人说呢?”

对面瞧着他们脸色发白,作势轻笑了两声,“如今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谁也不比谁高贵,还是不要拿皇子的派头来压人了吧。”

崔宜让他气得不轻,无奈口舌上争不过,又被崔冉一力拦着,只能低声道:“我从未想过以旧身份压人,只是我们虽一时落难,心里却还得拿自己当人,不该这样丢了礼义。”

自然,这话说出去,连石子儿落水都不如,连一分动静都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