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令太后难止羞怒,泛红的凤目也是痛惜,扬手就要扇下巴掌。

戚延也不躲,就这般恣意勾着薄唇直视太后,等她这巴掌。他昂着长颈的不屈不惧之态,好像是在等着看谁更理亏般。

太后终是颤抖地收回手,胃痛难忍,又听得龙椅上一句:“况且您疼成这样,也不是为了朕,是为了皇后。谁叫您同她亲得跟亲生母女似的,这么着急回来维护她。”

满殿宫人早已在戚延说出恭德王那句时,便被许嬷与吉祥遣退。

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注视戚延良久,雍华面容尽是疲态。

阒然死寂的刹那,仿若是漫长经年的岁月。

她终是没有再扯前程往事,沉声道:“皇后没有错,更没有废后的理由。哀家在位一日,大盛的皇后只能是温夏,就算是天子之令也做不得数。”

华贵妇人鬓发微乱,也明明有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周身气场却不容进犯,俨然母亲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子女。

戚延终于被这样的感情刺痛双目,周身气场越发的冷。

他一步步迈下御阶。

许嬷忽惧他周身暴戾的气场,微微颤抖地上前挡在太后身前。

太后抬手拍了拍许嬷肩膀:“退下吧。”

许嬷仍想留下,终是被太后懿旨赶退出殿。

看殿上诡异死寂般的气氛,吉祥也哆哆嗦嗦地退出大殿。

戚延停在太后身前。

年轮的递增,他颀长高大,这样挺拔威武,早已压过太后身量。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太后,需要辅臣保护的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