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转,甚至还想再划深一些。
红姑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几次开口,想让她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都叫她颈间那抹红噎回腹中。挣扎半晌,也只抽着嘴角,不甘地憋出一句:“你威胁我有何用?宋世子可不是我能打发走的。”
林嬛轻笑,“那是红姑你的事,与我何干?”
“你!”
红姑气了个倒仰,“砰”地一拍桌案,抄起茶盏就要往她身上砸。
可对上林嬛戏谑的眼,又生生停下。
纵使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还真说着了,自己现在的确不能把她怎样,否则先去阎王殿点卯的,还真不一定是谁。
呵,想不到啊想不到,本是悬在这丫头脖颈上的刀,如今却是叫她拿捏住,反戈挥向自己。
好好好,可真是太好了!
红姑咬牙切齿,两只眼都快瞪出血。
可最后,她也只能放下茶盏,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今日我便放你一马。等改日宋世子养好伤过来,看他如何收拾你!”
一群人总算都走了,没有再多纠缠。
许是气不过,临走前,红姑还砸了不少东西。
本就凌乱的屋子,变得更加狼藉。春祺也被扣了下来,美其名曰:帮忙养伤。
特特把人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唯恐她忘记自己现在还是他们刀俎下的鱼肉。
呵。
何必呢?
打从抄家那天起,她便无一刻不曾记得,自己而今究竟是何等境况。午夜梦回,瞧见的,也都是父兄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