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荀彧前来商讨南下方案,曹操急忙挥手将两人赶了出去。

廊下,曹植迈着轻盈的步子,像飞行在林间的鸟儿。

曹丕奇怪道:“你有什么事可乐的?”

“没事就不可乐了吗?”曹植反问道。

这真把曹丕难住了,他就真觉得没事就不必乐,他活了二十来岁,一向如此。

“我大概保不住周不疑了。”曹丕说道。

曹植这才愣住:“难怪刚才看司空要发怒于你,还好我及时到来,也算是解了你的围吧。”

“你这会喊什么司空,又没外人。”

“不是么,司空身为司空,总是要考虑得比你我两个闲人来得多——不管用人、留人还是……”论阴阳怪气,曹植可比他哥厉害,“带人。我这只旱鸭子真是慕水至极,却没这个福气。”

“打仗算哪门子福气?”

“我说的自然是建功立业。”曹植道,“好男儿就是要征战四方,为国献已,成就一番事业才不负此生!”

曹丕啧了一声,从小就听这个孩子说这番“经天纬地”的豪言壮语,听到他耳根子都麻了。如此的戏码只要他与曹植相处一天,准能见到一次,不是在晨起,就是在饭前,跟打鸡血一样。

过了一阵子,他果然收到了周不疑已死的消息。

这让他才没开朗几天的心,又难受了起来。当天夜里,狗都睡到打鼾的时刻,他自己闷头在院子里喝酒。

也不知是不是喝上了头,他隐约看见,天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