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她用哈气似的声音说,“现在这里很危险,林先生受了枪伤,他的堂姐也跟着上去了。”
陆怡晴注意到她对长子的称呼已经变了:“你都知道了?”
院长女儿沉默半晌,苦笑了一声:“这几天发生的事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她顿了一下。
“我不该让你当伴娘的,平白把你拉下水了。”
陆怡晴说:“没有关系。”
她看着院长女儿。
明明说了一个人在外很危险,但她还是拢着外套在等她。
她看上去很憔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多年的好友坠楼,还是因为同样要好的长子是杀人犯,还是被她敬为长辈的老会长是一个禽兽,还是因为她又失去了她的学生。
也许都有。
“小袁老师已经睡着了。”她说,“你也快去睡吧,这些天辛苦你了,小陆老师。”
陆怡晴点了点头,她折回自己的房间,在关门之前,她看到院长女儿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然后她慢慢地蹲了下去,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
“只是一个手臂枪伤,为什么不能接受问话?”等在外面的警察局长在听到罗姆克医生的话后有些不满了。
罗姆克解释道:“警官先生,就算林先生是杀父凶手且是新郎的帮凶,他也有最基本的人权。”
警方对于犯人的审讯都是高强度的,不仅会一个问题拆成多个问题问,还会颠倒语序,弄反主宾,还会翻来覆去地问,间隔着时间问,还会来红白脸,大棒与枣子,囚徒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