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没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身一看,就见锄云扒在旁边山壁一块凸起的石块上,满脸戒备谨慎地望着自己。
“……”
他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锄云道:“来这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程鹤看他不动,五指在空中伸缩两下,直接将人隔空抓到面前。
锄云在他手里挣扎:“放手!我不下去!好好一个除夕不但没年夜饭吃,还要陪你来这个悬崖边儿上吹风,有没有天理!”
“不下去。”程鹤松了手,在他胸口褶皱的衣襟上轻轻拍两下,“我们过去。”
“……过哪里去!”锄云脑袋被崖边的冷风吹得空荡,喊完才觉得连日来被关禁闭的郁闷一扫而空,摇头的间隙里瞥到悬崖那边确实还有一个暴露在夜色中的山头,雾盈盈的,比这边要窄一些。
然后他反应过来,这里其实是一个峡谷。不算大,但是很深。
瀑布从不远、但是看不清的地方汹涌而来,锄云愣了一会儿,然后迷茫地转过脸来:“怎么过去,像山羊那样跳过去吗?大师兄,咱们回去吧,大过年的,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你别吓我了……”
程鹤却深深地看住了他:“不敢?”
当然不敢啊!看电视上山羊跳都是老羊托起幼羊,用死亡换来的延续,我一个人类怎么敢去送死!他也不知道大师兄今晚怎么莫名其妙那么残念,心里的怒吼还没喊出来,就感觉腰间突然放上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