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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天里却被暮春那只白鹤泄露了。

当他看到暮春望见锄云那毫不掩饰的目光时,心里几乎要惊跳起来,暮春和他共同生活了一百多年,对于锄云的情感可以说和自己是一模一样,他尚且能够克制,暮春自从锄云出事就再也没见过他,一见自然就失了界限。

他不敢去看锄云的眼睛,更怕他看出什么来,只能带着暮春匆匆离去,又因为几日不见,没忍住再次来到了不了堂。

他看了锄云的背影好一会儿,直到那背影稍微动了动,他才回过神,正要收手,锄云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住了他。

程鹤一时怔住,锄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翻身坐了起来,道:“师兄。”

这是他第一次深夜看望被发现,那只释放过灵流的左手还欲盖弥彰地悬在两人之间,锄云盯着他道:“师兄,你在做什么?”

“……”

这话问得太直接,一切动作都暴露在月光之下,看一眼就能明白,但是锄云非得问这么一句,仿佛就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程鹤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他收回了左手,问道:“何时醒的?”

锄云道:“从你来到我床边时就醒了。”

程鹤眼瞳微缩,锄云看着他,其实他并没有醒得那么早,至少在程鹤帮他补上墙壁上的洞那时还没有意识,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烦透了欲拒还迎的模糊态度,如果今天晚上不说清楚,他又得自己胡思乱想不知多久了。

孤立无援的感觉太难受了。

程鹤与他对望了几秒钟,又垂下了视线,半晌,道:“你离开这里吧。”

锄云愣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