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眼光中,刘四喜签了一张抵押契约,他当然不会写字,只是按了个红手印。
一旁的奴仆叹了口气,他本是个出身低贱了,出身就是贱籍,有记忆以来就是奴仆,他跟过许多的主人,辗转各处府邸,这刘四喜自然算不得好,但他够蠢,下人说几句好话,哄他开心就能拿到赏钱,他也没少从刘四喜身上得到赏赐。
有些穷人乍富抠抠巴巴,有些穷人乍富,就爱打肿脸充胖子,刘四喜显然是后者。
所以这仆人还真不愿好不容易遇到的冤大头主人这么快就倒台,但显然,有些人确实是富不久的。
‘看样子,这没待多久的刘府又要换了,好在这次有了点积蓄,看看能不能给牙婆点钱,让她给我介绍个好些的人家。’
仆人沉默的立在一旁,看着刘四喜疯狂而不自知。
不出他所料,刘四喜还是输了。
他新买的院子,新买的佣人和美人……
都输了。
刘四喜灰白着一张脸,瘫坐在椅子上,被赌坊的人赶了出去,那几个大老爷兄弟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刘四喜的肩膀,告诉他别伤心,改日再聚。
刘四喜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又被上门来的赌坊人轰走,这下他没办法了,只能从新回到那个小村子。
刘四喜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还穿着一身锦衣,披着狐狸毛的围脖,可他媳妇还穿着破旧的棉衣,面色枯黄的看着他。
“宝儿找不到了,他们都说宝儿死了。”这个勤劳贤惠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