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风寻觅而上,Alpha脑后一缕小辫子微微晃了晃。
路炀走到他身边,同样倚着栏杆,交握的双手自然垂落在他们之中,背后是交错的楼梯,眼前是锈迹斑斑的铁门,身边一步之隔就是月色。
“没治好么?”路炀浅声问。
贺止休停顿了下,接着才沉闷地嗯了声:
“临床案例太少了,且几乎桩桩因人而异,每个人的病因,特征,表现方式都不一样,除了基础治疗之外,基本全靠个人意志力强撑。”
但人的意志力从来有限,再坚韧的精神也会在不见天日的虚弱与病痛中逐渐消磨殆尽,尤其只是一个十几岁尚未成年的少年。
当所有的希冀不复存在,医疗手段也弹尽粮绝时,生命便无可挽回地走向末路,去往深渊。
路炀握了握贺止休的手:“人各有命。”
“那倒是,”贺止休长吐一口气,轻声道:“但我爸妈无法接受。”
路炀猜到了什么。
“他们太爱我哥了,无法形容,可能觉得愧疚,给他带来一个天生残缺的身体,所以拼了命想救他。但医生不是万能的,所以他们也做过了很多另类的努力,可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告终。”
贺止休听不出情绪道:“我哥葬礼结束之后,我妈就出国了。”
失去亲人的痛苦路炀自己也体会过,难熬,想逃避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人可以坚持待在会让自己痛苦的地方度过数日。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对贺止休也是一种不公平。
正如世上没有人能把一碗水端平,也意味着也没有人能把一份爱公平地分给两个人。
一者多,那么一者必然少。
贺止休俨然就是被抛下的那个。
“所以你才觉得Beta比Alpha好么?”路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