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艺静静听他说着，并默默在脑中记下了面前这个人有低血糖，以及讨厌软饭硬吃的凤凰男、还有不切实际的艺术家这几点。

而后才轻笑着问对方：“那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同病相怜了？”

“我觉得不算。”

沈弊一脸认真的答复她道：“覃艺，你比我强太多了。我其实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们两个交换人生的剧本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但在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后，我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我是你的话，恐怕都未必能做到你如今的一半。”

覃艺定定看着他那双在说话时，完全不掺杂着半点虚情假意的眼眸，忍不住沉默不语着深陷在了其中。

明明她今天都没有喝多少酒，却在这一刻好像忽然上了头。

“好奇怪啊……”

在沉寂片刻后，她忍不住笑着，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明明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都不长，但为什么我却能从你看我的眼神里，望见那些从未在别人目光里出现过的东西？”

沈少爷一脸疑惑：“什么眼神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一种，嗯……”

覃艺认真思索着斟酌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一种非常信任且坚定，仿佛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成功的眼神。”

这种目光，是她在其他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异性眼中，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跟那些或是唾弃、或是嫉妒，又或是把她当做猎物的贱东西不同。

这个人在最开始接触她时，并没有因为她的样貌而表现的过分亲热。在初步了解她之后，也没有利用她的苦难来试图用金钱驯化她。

甚至，还能摆脱掉大部分男性天生的自负劣根，愿意低头承认她的强大。

不过最难能可贵的，应该还是这个人在听完她所诉说的真相后，依旧能够心平气和、面不改色的接纳和理解她吧？

对方没有觉得她不可理喻，也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她。

在知道那些事情后，甚至还愿意自揭伤疤的来安慰她……

沈弊只感觉自己被这人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尴尬挠着头，没脸告诉对方自己之所以能如此断定她会成功。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未来的时候，就已经遇见到了。

那时候，他混得可比覃艺差远了。

如今，他也只能含糊其辞的厚着脸皮，尴尬笑着同对方打太极道：“哈哈哈，没有没有……主要是你本来也就不赖啊！”

“而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也是废物到什么都不会做吗？”

“你当时不也没嫌弃我，还事无巨细教会了我好多事情。”

覃艺一直杵着脸，笑看着他。在听见他这么说后，干脆便假装成一脸不经意的低垂着眼眸，借坡下驴道：“那既然我们两个这么合得来，要不然干脆就凑合凑合在一起算了？”

“好……等会儿，你刚才说啥？”

沈弊一个没注意，险些就毫无防备的陷入到了对方的陷阱里，直接顺口答应了。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人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之后，当即便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覃艺你疯了吗？”

他满面惊恐的直接丢掉手上的烟，从花坛上猛地蹿了起来，一脸震惊道：“你不知道我是个gay，而且还是个0吗？”

“我知道啊。”

覃艺一脸淡然：“我又不是不能当1，难道你没听说过第四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