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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冽相信陈肴言,但他不放心那两位父亲的强硬作风,所以他在收到陈肴言的地址消息时,居然被自己的潜意识影响,从里面看到点求助的意思。

周冽凑近,用嘴巴轻轻贴了贴陈肴言的下巴,肤感柔软,带一点温润的水汽,离开时,他的视线下移,就看见陈肴言脖子上的红色伤口,伤口在脖颈处,横着割开的血迹,可能是位置原因,并没有裹缠纱布,伤口附近凝出一道暗红的血印。

周冽盯着那几道小口,看了看旁侧的青色血管。

伤口其实很小,也不深,刺破皮肤时能看出瓷片已经失了力气,但万一呢?

万一瓷片就带着力道破开半指之距的颈动脉呢?

而万一…他昨天也没有及时赶到呢?

依照陈肴言的性格,他是不会对昨晚在场的父亲们显露一点软态的,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处在强烈的不适中,陈肴言必定会为自己争取,然后他能挣得过他强盗一般的父亲们吗?他的父亲会对他手软吗?

周冽慢慢凑近,将头抵在了陈肴言稍显单薄的肩头上,闭上了眼睛,久久没动。

陈肴言在查房之前醒的,除了两臂酸痛,腰腹虚脱,喉颈有断续的干呕恶心的感觉,他倒再没有其他的难受处。

下巴处稍有些痒,他抬头感觉到了藏在被子里面的周冽,周冽整个人都滑进了病房里标配的并不宽大的被子。

陈肴言动了动脚,周冽掀开被子抬起头来,眼神清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