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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肴言察觉到窗外的夜色时,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后颈,偏头时突然发现安静很久的周冽居然躺在自己身边的桌子上睡着了。

他的恢复力果然极强,前几天浑身上下姹紫嫣红的各种痕迹淤青,渐渐的都消颓无痕,只留一点淡淡的黄色痕迹。

周冽的头发稍长蓬松,是非常纯的漆黑色,他本来不是特别白的人,但这个发色,硬是将他衬托的白的有点反光了。他的部分头发被他压在手臂和脸中间,另一部分在他的头顶胡乱支楞。

他的脸朝向陈肴言的方向,似乎是看他看睡着的,周冽呼吸间轻轻起伏着,唇色是偏浅的正红色调,他身上该有的色彩似乎都是非常标准鲜明的色彩,所以他整个人都是大刀阔斧一般的锋利鲜明。

他睡着的时候反而褪去白日偶尔的柔和,眉峰、鼻梁勾勒到唇的弧线都刻画出一种割人一般的凛冽。

他的头与脖子歪成一个标准的直角,肩颈的那条筋脉被拉的极其平直,紧接着就是侧方的喉结线条。手臂微屈压在他头的下方,手掌与他骨架相匹配的大,指骨清晰,微微扣着光滑的桌面。

陈肴言收回视线,离开了座位。

但周冽也只消停这三天,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待着。

第四天的时候,陈肴言早上起来,发现周冽已经不在床上,而是直接从浴室走出来。

时隔好几天,长裤第一次完全的包裹住周冽的双腿。

周冽脸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颓,他翘翘自己的腿,叹一声:“这样方便多了。”

陈肴言进浴室洗漱:“你不去医院再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