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肴言微闭眼睛,靠在车椅背上:“我有司机,有助理,你没必要来接我。”
周冽像是有点不耐烦,头很明显的偏向了窗外:“我昨天晚上说的挺清楚,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乐意,我和你们这种高效率的精英不一样,我就乐意浪费时间做无用功,行吗?”
之后一路无话,两人都在沉默。
老实说,周冽的这种程度的“靠近”,其实让陈肴言非常不习惯。
但陈肴言冷声拒绝画清界限的话却没出口,昨晚的突如其来的软弱让他自己在潜意识中答应周冽,陈肴言严苛的审视着自己——这种从未有过的软弱是为什么?那算不算是一种隐藏很深举白旗的求助?自己其实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强硬?还是说自己也是需要依赖别人需要别人的帮助?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是幼儿园小朋友入园后的第一门课,但却切实是陈肴言的行事写照。
自有意识以来,他连父母的帮助关照都不会期待,更遑论别人,陈肴言从不等待别人,也从来不将砝码放在别处,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来掌控。
所以对于强势的想要闯进自己生活中的周冽,陈肴言才会无视,然后排斥。
后排是宽敞的两座,但两人的胳膊仍然会随着车的转向偶尔摩擦一下,温度被层层衣物过滤,但触感却是实际存在的。
陈肴言坐在平稳奢华的黑色轿车里,却想起昨晚高烧时像是被关在闷热飞天的那辆破旧面包车里的窒闷潮热感。
周冽是除去护士保姆唯一一个在他两次生病时照顾通宵的人。
陈肴言闭上眼睛,呼吸中是永远充斥在身边浅淡但持续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想起昨晚迷蒙中看见的周冽的脸,眉心蹙着,用一块很大的毛巾整个裹住他的额头,奇怪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