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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来找你的,我想说,你不用再去住酒店,他们不会再来,我也不会吵你睡觉。”

“我搬到你对面,是因为…孩子。我说过我有责任,我该负责,所以在最终解决这件事情之前,我都会和你一起照顾他,同时也…照顾你,这是我的初衷。之后你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各种问题、困难,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陈肴言感觉今天的车开的格外的缓慢,他想起刚刚看见的周冽宽松牛仔裤右侧不明显的扩大,那里面是裹缠的绷带,也难怪他会带着司机过来。

“你听到了吗?”周冽这句问话并没有怒意或是呛意,甚至有点不容易察觉的笨拙。

陈肴言从来都是一个人,自己靠自己是他从小长大的行动标杆,他不习惯也从没有依靠、等待过别人。

他本想直接拒绝说用不着。

然后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酒店的那两个小时,无法用药,高烧的他本就无力,酒精被他没看清楚打翻过一次,玻璃碎片扑在脚底,手心现在还有两个伤口。

陈肴言很不喜欢要等待别人帮助的这件事,他不想让自己处于不可自控的弱者地位,但他更不可能直接不计较后果的去影响腹中的胎儿。

所以早上在酒店的陈肴言其实有点狼狈。

想到这里,陈肴言轻轻吸了口气,止住了本想出口的拒绝,说:“听到了。”

车前窗粘着几片细小但完整的雪花,在橙色路灯光下泛出与之相反的温暖色泽,红绿灯前,周冽突然伸手过来直接覆上他的额头:“你果然在发烧。”

陈肴言微微皱眉,很不喜欢对方突然的不打招呼的触碰,但伸过来的手臂上却带着他已经有点熟悉的浅淡的海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