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周冽的愤懑突然散去,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额头。
周冽的父母给他提供什么都不缺的人生,财富、地位、充盈的爱、无数种选择、各种任性的资本…自己的颜值脸孔对周冽来说,反而算不了什么。所以他虽然不爽自己被打脸,但其实并不多么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痕,然而此刻对面的陈肴言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次露出个笑来。
周冽甚至后知后觉的有点想找被他们踩坏的帽子。
但那浅淡的笑意只有一瞬间,随后,陈肴言像是有点无力疲乏,很快就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对周冽的话也没有其他反应和回复的打算,他抬步都要走出这个狭窄僻静的巷道,周冽甚至以为刚刚那声气音是错觉。
但转身的陈肴言却突然皱了皱眉。
陈肴言头发和眉毛、眼睛都太黑,皮肤太白,常年脸上都不带表情,所以他的眉毛即使只轻轻一动,也能让人轻易捕捉到。
像是听到什么动静,陈肴言突然转身往巷道深处走。
周冽叫了一声:“陈肴言——”
陈肴言稍微偏头,忍受着刀割喉咙的甜腥味,出口的声音干涩沙哑,并不解释,只说:“我还有事。”
陈肴言循着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转过两个弯道,越往深处走,周围环境越暗,巷道越狭窄,甚至从里面刮起阴冷的风,混着灰尘腐败的味道。
风将陈肴言前额的冷汗吹干,陈肴言被这寒凉的激的居然矛盾的发起了热。
嘈杂挣扎的声音逐渐大了,陈肴言也逐渐确认,他转过最后一个墙体,就看见最深处的墙角里两个凑在一起的极近的人,他直接打开手机电筒朝那处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