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律所的时间刚刚好8:30,地下停车场阴凉的风卷起了陈肴言的衣角,陈肴言乘电梯上楼。他并没等人介绍引见,单单是凭借师兄告知他的印象,便隔着透明的电梯玻璃,认出来坐在一楼大堂的那位沧桑憔悴满头灰发的男人,是他此次的当事人。
陈肴言按停了电梯,越过雪白的大理石地砖,走到了那位坐在角落处的oga面前。
男性oga的年纪有些大了,目光浑浊,抬起来看陈肴言的眼球上像是裹着一层蜡。
在陈肴言伸手想要与他交握时,对方干枯黝黑的手在蓝布裤料上缩了缩,陈肴言便伸手将他轻轻搀起来,等对方谨慎的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体时,陈肴言又不着痕迹的放开。
陈肴言的声音总是带着点特殊的冷感,带到秩序井然的工作场合时,便有种莫名让人冷静的可靠。
他微低头看着面前的oga:“请问您是毕来吗?”
毕来嗫嚅着干裂灰败的嘴唇,半天才发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单音节。
陈肴言对着家人朋友没笑,在工作场合也没笑,但他显然耐心多些。
他对对方的回应以点头示意,然后说:“我是此次政/府部门为您方寻找的辩护律师,我姓陈,先请您跟我到楼上办公室谈谈具体事宜。”
这个年老的oga像是刚破壳而出的雏鸟,怕人的很、敏感的很,并且反应也相当慢,到最后他终于跟着陈肴言上楼进入正题时已经又过去10多分钟。
陈肴言的办公室是当时师兄盯着装修整理的,以灰白两色为简单的主色,低调又带着质感。
毕来并拢自己的双膝坐在长条玻璃桌的另一边,陈肴言在旁边助理的帮助下规整和快速浏览毕来收拾的齐整但毫无逻辑的案件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