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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薄言闻言,犹豫了两秒,还是问出口:“你的吉他呢?”

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宋薄言就认出她换了一把吉他。

当年池清霁学琴初有成效的时候,她爸特地花大价钱,还托了些朋友找了些关系给她搞了一把相当好的古典吉他,池清霁喜欢得不得了,每天跟抱着个宝似的抱着那把吉他,说它就是她出生入死的好搭档。

但自宋薄言最早几次见到池清霁,都没见到她的好搭档,她的肩膀上只挂着一把一看就相当便宜的电箱吉他。

“卖了,都卖了四五年了。”

池清霁顿了顿,说:“那时候我妈身体太差了,从大一到大三基本都住在医院里,一开始她还能自理一部分,到后来自理不了,就只能请护工。”

也是那个时候,池清霁才知道,人最怕的不是穷,而是病。

小独栋换来的那笔钱在长达三年的住院当中是真的不够看,她当时已经开始在课余时间打一些零工,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存款变少。

“不过我那次运气还挺好的,我当时本来想卖给琴行的,正好那天遇到了一个喜欢收藏吉他的叔叔,我还以为他会为了压价说我的吉他不好,结果他很真诚的说我这把吉他很好,知道我想卖之后给我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池清霁眨了眨眼,感慨道:“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我那把吉他那么牛逼,我爸当年是真的下了血本。”

她好像没把这些当做特别不堪回首的经历,语气更像是在讲故事,声线清澈中透着一股坚韧。

让宋薄言一下就想起她以前被嘲聋子的时候,笑着驳回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