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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掀你被子。”宋薄言在她身边躺下,伸出手将她抱住的时候,虽然早已通过视觉确认了她的瘦削,却还是为那种与记忆中完全没了关系的嶙峋手感而心惊了一下。

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不去问她:“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离开庆城后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男人的体温很快渗透布料,就像是天降的援助一般降落在她的皮肤上,将她包裹起来。

池清霁就好像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人抽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剩两只手蜷在中间,好像在虚无地抵着他的胸口。

“还冷吗?”

宋薄言将那股无力的反抗也一并照单全收,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双唇几乎要贴在了池清霁的耳廓上。

但她依旧没有反应,就像是窗外鹅毛大雪中孤独的一片,哪怕落在他怀里,也依旧带不来任何实际的触感。

“池清霁?”

宋薄言怕她身体不止低烧这么简单,抬手捧起她的脸想借着外面一点薄光看看情况。

肌肤的触碰让池清霁几乎一瞬间清醒过来,她侧过头去,把头更深地往他与床垫之间的缝隙藏了藏。

过了一会,宋薄言才听见她仿佛梦呓般喃喃自语的声音:

“我刚梦到我家的石榴树了。”

池妈除了厨艺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园艺。

她喜欢侍弄花草,年轻时的梦想就是能有一个带花园的房子,能够让她把自己养的盆栽全都移栽到真正的土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