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鸿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给闻声做的饭还不如她给自己做得多。
他很多东西不能吃,也不能经常带闻声下馆子,记得上次去外面吃饭,还是几年前。
闻清鸿眼睛有点湿,他没抬头,拉住闻声的手:“咱不治了吧,爸爸年龄这么大了,做了手术也不知道能活几年。”
“不行。”闻声固执地摇头。
她拉了椅子,坐在闻清鸿的床前,不看他,弯腰把床底的箱子勾出来,帮他叠衣服。
这事没得商量,她绝对不可能放着自己的父亲不管。
省医的床位一向紧张,闻清鸿住的三人间,病房外的走廊上拉了两张床,是没等到床位又不得不住院的病人。
闻清鸿的床在最靠里,左侧和另一张床之间拉了帘子。
右边的窗开了一半,风从外吹进来,带了丝丝凉意。
临安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很多雨,即使不下雨也是阴天或者多云。
不热,甚至连燥意都没有。
很多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闻清鸿都会想这病到底要不要治又要治到哪种程度。
他总是想多陪陪闻声,看她再长大一点,有喜欢的事业,结婚生子,有爱她的人。
但又会觉得,自己拖着这副病恹恹的身体,给的不是陪伴而是拖累。
他和每一个父亲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比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他可以为了闻声做很多很多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很难过,对于她的幸福,他好像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