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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怿摇摇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元恪,甚至想起都不愿。

“邱先生说,齐王不除,终有遗患。”

阮舒月没应她的话,而是焚香添茗,于之安神。“安襄公主来找过我。”

元怿接过品了一口,茶香入肺舒润暖喉,宫中老茶师都不如月儿煮的茶可口。

“又来找你哭求?”

“哭倒是哭了,不过只诉了情,倒没再求。”

元怿拉过阮舒月坐到一旁软榻上,她将头枕在阮舒月腿上,缓缓闭上眼睛。“元恪有安襄这个姐姐,当是他的福气。”

“那劝降书,若让安襄去?”

元怿默然一瞬,也没睁开眼睛。“未必不可行。”

阮舒月略略思索,前些日她同元怿说让安襄劝司马阔时,她可不是这般干脆的。“我不了解齐王为人,但你能心软,想必他应是个良善之人。”

阮舒月手指温润,按在元怿的太阳穴上,她舒服的轻吁出声:“他自恃了解我,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杀回京都。”按在穴位上的手指一顿,就听元怿继续道:“我们都不再是昔年孩童,隔着血仇家恨,人怎能不变。”

阮舒月没有说话,停顿只在一瞬,继而她又再次按起。静默少顷,元怿将她的手拉下握住轻轻捏了捏,“别按了,累。”她睁开眼,冲俯身望着她的阮舒月笑笑:“同我说说,你受伤时的事吧,是谁救了你?那世外深山又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