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月是个爱干净的人,虽说打算去推磨,但一走出屋门,看到院子如同天打一般,又忍不住去找扫帚。

土院子经过夜间小雨的滋润,扫起来也不像以往那样尘土飞杨,借着灰蒙蒙的光。

谨月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就搓着手走进了隔壁放磨盘的小屋子——也就是苏老三苏老四睡的屋子。

谨月虽然没有推过磨,但从电视上也看到过,知道大概怎么操作。

屋子很小,加上天气冷晚上门窗都紧闭着,屋内充斥着一股让人反胃的臭袜子味。

为了不吵醒熟睡着的两兄弟,谨月轻轻地扫磨盘、倒玉米、推磨,尽量让声音小一点。不过两兄弟估计也习惯了,丝毫没受什么影响,整个过程依然睡得很沉。

天刚麻麻亮,苏老爹起来给驴添草,顺便在院子里大声地咳嗽一声,这是让大家起床的信号。

他绑着裤腰带,慢悠悠地走向后院。院子里飘着玉米饼的香味,厨房烟囱上,隐隐约约飘着缕缕炊烟。

他随意地往厨房里看了下,发现谨月正蹲在地上剁着什么。

“谨月?”

谨月迟疑了一下,虽然有点喊不出口,但这个时候,喊不出也得喊。

“爹,您起来了?”

“嗯!你身体怎么样了?推完磨了吗?”

“推完了。”

“推完了怎么不回屋休息会,身体吃得消吗?”

“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