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怔, 随即朗然轻笑。

时槐抱着马脖子,顿觉有戏。

片晌。

“分我点瓜子?”他托着腮, 完全不为所动,反而目光落在她腰间鼓鼓的荷包上。

时槐:“?”

很好, 够羞辱她。

时槐别过脸去, 扯下腰间荷包,随手往树上一丢——

认真看着正在和荣安伯府的人周旋的彤管, 思考用什么音量嗷一嗓子, 能只有彤管一个人听到并看到她这么丢人的样子。

身后似有响动, 花瓣洒落擦过她眉眼。

时槐下意识抬头侧目,果然花树颤动间,花叶扑簌落下,纷纷如雨,片晌就落了她满襟。桃花香馥郁清甜,连带着树上两只趴着装死的毛毛虫,也抖了下来。

少年伸手拨开浓茂的枝叶,下纵身一跃。

背影潇洒利落。

岑嘉珩便跃坐上马背,坐在她身后,伸出胳膊勒住缰绳。马匹在他手里格外听话,三两下乖顺下来。

时槐只觉苏合香扑面而来。

“你说得倒有点道理。”

岑嘉珩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漫不经心,隐有笑意。

少年抓着她绣着绯红蔷薇花的荷包儿,倒出一小把瓜子来,随手将荷包抛给她。